
【記者 沈蒔億、陳宇瑋/綜合報導】
片長:9分51秒
在數位科技蓬勃發展的當下,電子音樂成為許多年輕人探索聲響與探索自我的重要載體,曾掀起數年的世界級流行。而在校園的一角,有一群人為了讓更多人體驗電子音樂的魅力,嘗試著經營社團或辦理派對活動。他們也因時代變遷而遭遇挑戰,並從中思考文化與自我。
電子音樂 聲響與感官的探索
在數位科技的發展中,電子舞曲逐漸成形。只需要一台電腦即可製作,一台控制器就可以演出,派對文化也隨之而生。在舞池閃爍的燈光下,有人為了體驗氣氛與快感而來,有人則為了探索聲音駐足停留。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長 Afra:「接觸到Dubstep之後,我就聽到裡面一些很酷的聲音,或者是節奏。 」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副社長 Sinken:「Drum & Bass的話,一開始聽到是喜歡它的速度感,因為它的BPM在170(左右)。」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Glitch就是它會用音色,爆破型的音色,編曲上是合理的。」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員 Etreni:「我覺得聽歌聽到後面,因為大家都會嘗試一些奇怪的東西,所以分曲風會變得很困難,我喜歡放一些實驗性的東西。」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員 Etreni:「很深很沉那種大鼓,配上很像噪音很細刺的高頻,我就覺得聽起來有深海大怪獸的感覺。我也很喜歡這個畫風。」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員 Etreni:「跑地下(派對)的時候,我常常跳舞跳到出神,因為根本沒有人在看你會幹嘛,我就跳得很開心。你可能聽這樣的音樂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出神感,因為它的重複性很高,但是細節又有變換,你就會變得很專注在那個細節裡面,就有一種你其實整個人都在運動,但是你心神很清淨,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入門社課 認識電音文化的第一步
面對初來乍到的社員,大學電音社團透過社課帶領社員一步步認識電音文化,也教導他們DJ的技巧。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副社長 Sinken:「一開始先教他們軟體(如何)下載,然後是DJ控制器包含哪(些)部分,有一堂課是教曲風,另外一堂課是教歷史,或是有哪些音樂祭。」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長 Afra:「你如果辦活動,讓大家可以覺得這個東西很好玩,大學生剛進學校一定愛喝酒,那你如果去那種場合又當DJ,那大家就覺得這個人,不是只有在這個地方喝酒,那這個人還有在這邊表演,可能有的人就會覺得,當DJ是一件很帥的事情。」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副社長 Sinken:「可以讓他們學到一點點成就感,可能有成就感就會比較想要(繼續)做下去。」
創造舞台 分享熱愛的各種方式
在DJ的路上更加精進後,這群愛好者也開始在不同地方演出,將電子音樂分享給更多人。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去台中市政府附近酒吧(辦過活動),有(邀請)音效設計師,就是玩模塊(合成器),非常特殊的局。」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長 Afra:「我們去年有跟光藝社還有tricking社,三個社團合辦聯合成發。」
派對協辦團隊Ravelution成員 Poli:「我現在有在一間酒吧駐店,那邊就是(放)比較偏流行歌,有些聽歌的方向也會以這些需求來決定。」
電音盛世 一代人的集體記憶
電子舞曲的盛世可以追溯到2015年至2018年間,在全球各地掀起風潮,許多經典歌曲與派對盛況成為這一代電音文化愛好者的共同記憶。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副社長 Sinken:「我是從國中就開始聽EDM。覺得這些(音樂)都好正向,讓我覺得蠻開心蠻快樂的。所以就開始慢慢去聽一些百大DJ(的音樂)。」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那時候(有)Ultra(音樂節),還有很多(大型)派對。為什麼會對這個(文化)有想像跟想要投入,就是覺得五光十色的畫面很漂亮,大家都在操控人浪,玩久了你就會覺得,搞不好我們有可能自己下去(當DJ)。」
文化在地商業化 挑戰與適應
然而相較於跳舞,台灣民眾普遍更偏好透過唱歌享受音樂,「電子舞曲」文化也逐漸發展出在地化的商業模式。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到了)大二,我跑去東海大學的數位音樂研究社,那個時候社長是楊雲翔,就是慶記KTV現在的主理DJ Double K,發現這個有市場,就不停的在夜店場合放(華語流行歌),像高爾宣。」
派對協辦團隊Ravelution成員 Poli:「因為我放的地方是比較商業(化)的,去的人都比較有目的性,他們就是想去那邊唱歌,認識新朋友的感覺。」
隨著娛樂習慣改變,當今聽眾對於派對場景有了不同以往的想像,這樣的改變也間接對文化愛好者帶來挑戰。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長 Afra:「如果我們要辦電音主題類型(活動),比較不是大眾熟悉的類型,(大眾)比較不會願意來參加。」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副社長 Sinken:「那他們的說法是,怕自己會不自在,或是聽不太懂。主要還是因為聽不太懂,很難去邀請他們過來,除非真的是比較放得開的人,或是想要嘗試新東西的人。我覺得跟疫情也有一點關係。」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疫情給人的衝擊,其實是隨著時間慢慢浮現出來的。像大家開始很常在家裡,大量的滑短影片,結果它甚至變成主流(商業模式)。這四年改變了很多事情,娛樂產業首當其衝。」
派對協辦團隊Ravelution成員 Poli:「(疫情之前)其實大家對音樂接受度感覺比現在還要更高。現在的話,如果你沒有一直打流行歌,大家就會冷掉,在台下就好像沒有什麼興趣。」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 Afra&Sinken:「你就只能做流行歌(混搭)。Stay、Payphone還有告五人之類的。甚至英文流行也不一定(會中),那些破億觀看的他們才會知道,或是有迷因的。但我不喜歡放那種。你會覺得放久了會有點膩。」
Ravelution成員 Poli:「我當然會覺得有點失望。我國中的時候聽(的歌),像Alan Walker、Martin Garrix、Skrillex,聽得很開心,現在放出來沒有人很興奮,就覺得我跟
時代脫節了 。」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我們站在(生產者)角度,或是站在演出者角度,會喜歡的東西可能跟舞客不一樣。就站在受眾的角度來講,他不管你風格。」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員 Etreni:「這樣的文化被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情是有好有壞的。因為畢竟人多,就會讓這個文化有被去脈絡化,然後被賣出去的潛在可能性。但是我覺得如果我想要這樣的文化給更多人知道,除了我想要讓更多人喜歡這樣的音樂之外,我覺得還帶有另一層的層面,是我希望可以把這個文化讓我學到的價值觀給更多人知道。」
從舞池走進日常 滲透流行文化
雖然「電子舞曲」文化已不再持續佔領各大流行版面,但音樂中的各種元素與編曲特色,已經成為了流行音樂與娛樂產業的一部分。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像很多Kpop他們的製作(團隊)就走得很前面,他們就會開始嘗試一些適合(短影音)的編曲,拍影片的時候就是讓你爽這十秒,剩下他不管。」
國立中正大學音樂展演推廣團隊C-Live成員 夜行蝙蝠:「我覺得如果我們產出者,或是提供表演的人一直符合市場的趨勢,去無限制的投其所好的話,最後受害的還是我們自己。等於說你在消弭市場差異化,大家最後聽的東西都一樣。」
派對協辦團隊Ravelution成員 Poli:「他們聽這個歌不是因為這個曲子編曲(的特色),是因為它是韓團的歌。」
主流與次文化之間 尋找自我節奏
派對協辦團隊Ravelution成員 Poli:「我會比較希望,可能『電子音樂』這個名號變成次文化裡比較讓人知道的名字。如果說你都把電子音樂融合到流行歌裡面,那去在乎編曲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長 Afra:「我想要把所有我喜歡的歌放在一起讓大家聽,我覺得這是最困難的一件事情。」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員 Etreni:「最有趣的地方就是,當(銜接)出其不意的還蠻好聽的時候。」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長 Afra:「我成功把這個東西接起來,我就會覺得我自己超厲害。」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長 Afra:「畢竟我們社團也不是那種很有知名度,就是(社團)所有DJ所有人都認識,所以本來就很難吸引到那種外面沒在聽這種音樂的人。」
國立成功大學電子音樂社社員 Etreni:「沒有特別說我要去推廣給所有的人,但是我覺得我如果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的話,他們可能就會覺得說,這個人在幹嘛?好酷哦!來看一下好了。」
在時代變遷從不停下的運轉聲中,興趣與職業、主流與次文化,這樣的討論也會持續存在著。這也是每個電子音樂與派對文化愛好者,乃至各行各業的愛好者都必須面對的課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