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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影響力? 淺談學生媒體

發布日期 : 2024-04-22

【記者 簡誌諒、柯蓉蓉/綜合報導】

片長:8分11秒

臺灣的媒體環境多元,從過去傳統媒體到今日的網路媒體與自媒體,其中時常被民眾所忽略的學生媒體,在參與課程的過程中學習職業記者產製新聞的流程。然而,盤點近年臺灣媒體發揮公共影響力的事件,卻不見學生媒體的身影,究竟學生媒體的影響力,何去何從。

1972年,《華盛頓郵報》揭露了時任總統尼克森的政治醜聞,是歷史著名的「水門事件」。2020年,史丹佛大學學生Baker以獨立記者的身分,在《史丹佛日報》揭露了校長的論文抄襲案。在臺灣,2020年TVBS記者林上筠在調查報導中揭開台南學甲被廠商非法傾倒的爐渣。

國內外皆有媒體透過不同形式的報導,影響各單位的決策,發揮其公共影響力。盤點臺灣媒體發揮公共影響力的大小事件,卻不見學生媒體的身影。

學生媒體 實作課程的應用與學習

學生新聞媒體是由學生為記者所組成的新聞媒體,早期臺灣的大專院校曾有社團性質的媒體組織,而現今較有組織運作的學生媒體大多為大學新聞相關科系所開設的必修課程。

輔仁大學新聞傳播學系系主任  陳順孝:「大二下跟大三上是要修生命力(新聞),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實習媒體叫新莊報導,在這兩個實習媒體裡面你去運用你先前學的知識跟能力,然後你會發現不足。」

透過實際參與新聞產製的流程,讓學生多了一個「記者」的身分,報導不同面向的議題,而學生在經歷過實習媒體的訓練後,究竟學到了什麼。

世新大學《小世界周報》前記者 陳人瑜:「溝通表達、企劃能力、協作能力、思考力,還有抗壓性跟觀察力。那硬實力的話就是剪輯能力、排版能力,然後像是數據分析、寫作能力。」

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學系《大學報》總編輯 吳冠緯:「我覺得比起學到,更像是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以輔仁、世新、政治大學的新聞相關學系為例,三所學校的實習媒體皆為必修課程,有明確的組織運作與規範。指導老師作為監督與顧問的角色,負責審核稿件並給予建議。

一篇新聞的產製需要由編輯群確認記者預計要採訪的內容提案,提案通過後才開始進行新聞的約訪、採訪和編輯,以三所學校平均的上稿時程來看,在一至三週的時間內完成一則報導,對於學生來說其實壓力並不小。

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學系《大學報》總編輯 吳冠緯:「禮拜三F稿(定稿)之後,禮拜四又要交新的線索了。所以對蠻多,包括當時的我來講也是蠻大的壓力。」

世新大學《小世界周報》前記者 陳人瑜:「除了有課程,可能自己在外面有一些活動要參與,所以說在報導上就會變得很緊湊。」

雙重角色的矛盾 學生或記者?

學生新聞媒體成立的初衷,是為了達到做中學,學生在製作新聞時必須同時面對課業和交稿的壓力,肩負著的雙重角色。

世新大學《小世界周報》前記者 陳人瑜:「因為是學生的身分。他們(受訪者)覺得利益的利益性比較少。所以他們比較願意會分享他們自身的想法。」

輔仁大學新聞傳播學系《生命力新聞》文教線主編 王秝晨:「就是真的容錯率很高,然後對我們寬容度也很多。所以不太能,我自己覺得不太能體驗到真的職場上那種記者真正的壓力。」

在「學生」與「記者」的雙重角色下,學生媒體因在體制和新聞選題上的獨立性,與主流的商業媒體形成差異。

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學系《大學報》總編輯 吳冠緯:「跟別人的聊天之中獲得到什麼新知,其實像專科護理師那個(之前做過的新聞)是我跟我一個就是現在在跑線的記者學姊,某一天我跟她聊天,她跟我提到的。我就覺得蠻酷的,我就想說可以做做看專題。」

世新大學《小世界周報》前記者 陳人瑜:「因為我本身對於教育就很有興趣,然後我之前也有一直在關注跟教育有關的議題。」

世新大學新聞學系學生 吳翊暘:「身為癮君子,我的權益被沒收了。那我應該用我的行動然後去告訴大家我權益既然已經被剝奪了,那我應該要做一個更有菸品、菸德的人,然後去維護我現在能夠抽菸的地方。」

遠見雜誌記者 陳品融:「大致上選題好像還是比較,比較彈性,自由一點。(學生媒體)確實比較不受流量的限制吧,因為你說主流媒體因為有流量的考量存在。所以有一些冷門的議題。我們未必有足夠的人力或資源去投入。」

輕簡自由背後 無法深耕的難處

體制上的差異提供學生更少的包袱與更多的自由,然而,從新聞台的體制層面來看,學生媒體多為一年制的實習,要做到深耕相同議題或領域,尤其困難。

世新大學《小世界周報》前記者 陳人瑜:「我自己覺得在商業媒體可能會比較好的去找到受訪者,因為他們可能有管道或是有關係。但學生媒體在找資源的部分都是要靠自己。」

輔仁大學新聞傳播學系《生命力新聞》文教線主編 王秝晨:「(職業)記者通常他們都會有自己的有點像線人的東西,但是學生,我們就是沒有不太有這種東西,通常都是從零開始。」

中正E報記者 柯蓉蓉:「所以你們有時候去訪問民眾,就是會在文山區的周邊訪問?」

世新大學新聞系學生 吳翊暘:「對,因為第一點就是比較方便,然後也比較快速能得到答案,但缺點就是像我前面講的(採訪文山區民眾)可能就是太常被問,所以(民眾)會覺得有點厭煩。」

遠見雜誌記者 陳品融:「我覺得可能相較於其他科系來說,新聞傳播科系的學生他更有機會去接觸到各式各樣的社會事件的現場,然後你就會在這些現場當中有很多的學習。因為你拓展了視野之後,你會看到很多自己的不足。」

學生視角 消失的影響力

學生記者根據實習媒體的議題取向定位,在報導方向上不盡相同。

輔仁大學新聞傳播學系《生命力新聞》文教線主編 王秝晨:「生命力(新聞)比較像是去跟大家講一個社會問題,然後講某個人怎麼去解決這個社會問題。」

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學系《大學報》總編輯 吳冠緯:「因為大學報的定位很明確就是都是報導大學的事情。」

學生新聞媒體雖然擁有成熟的運作機制與獨特的議題選定,但在網路時代中,短影音和自媒體當道,傳統的學生媒體報導常面臨新聞內容刊登後,觸及率和流量表現不佳的情況,讓學生的報導越來越難被看見。

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學系《大學報》總編輯 吳冠緯:「我覺得公共影響力的前提是要有人看得到我們的東西,但我覺得學生媒體有時候儘管做到一定的品質,可是好像也還是很難被看見。」

世新大學《小世界周報》前記者 陳人瑜:「影響力一定是不如商業媒體的,因為平常我們自己在看一些新聞啊或者是資訊的時候,我們也都是傾向去看商業媒體的產出的內容。」

遠見雜誌記者 陳品融:「我覺得它(學生媒體)是一個影響力小,但是還是很重要的一個存在。就是說你說你可能不會一篇報導出來就影響政府的決策或什麼。」

相較於主流的商業媒體,例如常見的電視台、報社與網路媒體,學生媒體在媒體分眾的時代,仍然處於邊緣的位置,卻還是努力在發揮由學生組成的微小影響力。
 
世新大學新聞學系《小世界周報》前記者 陳人瑜:「比較小眾的公共議題或是社會議題,那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在發揮我們自己的影響力,我覺得學生看一件事情的角度還是會跟商業媒體,應該說記者他們看待的角度比較不一樣。」

補大眾媒體不足 另類小眾影響力

學生媒體,一個在流量至上的時代中,因為體制與身分的特殊性,在現今的社會中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輔仁大學新聞傳播學系系主任 陳順孝:「我會覺得學生媒體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在補大眾媒體的不足。第一個是地方新聞不足,現在地方記者幾乎都被裁撤了。那第二部分等於是學生觀點的不足,一個弱勢者資訊的不足,就是社會,解決社會問題的這個部分的資訊不足。」

遠見雜誌記者 陳品融:「你可能可以先從一些小地方做出改變,比如說學校,學校的什麼單位因為你們的監督,而做出了什麼樣的改變。或者是說你改變了身旁的人看待事情的某些方法,就是你一個人 ,兩個人讀了你的報導之後開始改觀等等,這都是一種影響力的呈現。」

在媒體環境多元且分眾的時代下,期望學生新聞媒體可以成為一個民眾日常接收新聞內容的平台,當學生媒體有大眾的參與,這些草根力量才會持續茁壯,讓學生媒體消失的影響力,在逆風中慢慢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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